疫情故事：只想給市民最好的底特律市長
今天的疫情故事我們講美國的底特律市長，所引發的疫苗風波，底特律曾經是美國最富達的城市之一，全盛期人口僅次於紐約、芝加哥、費城，是個熱鬧的大城。即使近十年來人口大量的外移，底特律目前依然穩坐中西部的第二大城 (第一大不用說，就芝加哥)，同時也是密西根州的最大城市。
本文撰寫於2021年3月，請以當時美國及台灣的情況來看這篇文章
那為什麼要講底特律呢？因為底特律的市長杜根( Mike Duggan )在三月初的時候對外發表了以下言論：
嬌生的確是很好的疫苗，但是莫德那跟輝瑞才是最好的。我會竭盡所能讓底特律的市民能得到最好的疫苗。
“So, Johnson & Johnson is a very good vaccine. Moderna and Pfizer are the best. And I am going to do everything I can to make sure the residents of the city of Detroit get the best,” -Mike Duggan. 譯：Frolicking Aloe
美國大眾對於疫苗的疑慮
底特律市長的發言，其實也代表著美國從疫苗開始施打後，一般大眾的焦慮與疑慮，
我打的疫苗為什麼不是最有效的？為什麼數據顯示比另外一支疫苗防護力%數還要低？
我打的疫苗是不是比較差的那種疫苗？
疫苗才剛出來不久安全嗎？不是一般來說都要實驗多少年嗎？這麼短的實驗期我不敢打。
我只要排最好的那種疫苗，沒有打到最好的寧願不要打。
※其實台灣應該也有很多這樣想法的人？只是差別在於我們目前能施打的只有一種。(本文撰寫於2021年3月)
因為一般的大眾不可能會有那麼豐富的醫療知識，我們能看到的，就只有幾張疫苗比較表 （而且製表者也通常不是專業人士。) 而這些疫苗比較表，明明確確的就寫著莫德那跟輝瑞的疫苗防護力比較高，大家看著數據相對低的嬌生，當然會覺得 「那嬌生的疫苗，是不是比較差？」，這些想法都是很正常的反應。
杜根的發言其實也多多少少，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，「那個數據最高的就是最好的！」
美國前陣子因為有血栓案例，暫時停止施打J&J疫苗，最近才又開始復打。不過當初市長的言論是針對疫苗的效果好不好，不是有沒有副作用。所以還是可以探討一下當初市長的看法有沒有道理。（市長拒收嬌生疫苗時，嬌生疫苗的血栓事件還沒有發生。）
為此我跟友人Ｖ開始進行了討論，友人Ｖ是相關科系的美國學生，對於最新的疫苗情形都非常關注，本人也已經施打完疫苗了。下面會以較適合閱讀的第一人稱角度，來綜合我們兩個的討論情形。
DISCLAIMER: 我不是醫生，美國友人也不是醫生。這不是創作文但也不是醫療指導文。關於疫情與疫苗的最新情況，請各位還是要依照各國CDC指揮中心的為主。請各位以看美國疫情故事的心態來看這篇文章(怕豹)。內文所講述的疫苗只指美國現在用的 輝瑞 ( Pfizer )、莫德那( Moderna ) 、嬌生 ( Johnson & Johnson )，不包含其他疫苗。
疫苗是不能夠比較的
首先想要說一個很重要的觀念，疫苗是很複雜的東西，不是能夠這樣做比較的！「輝瑞跟莫德那疫苗有95%的疫苗保護力疫苗，嬌生只有72%的疫苗保護力，得證！嬌生比較差！」這個邏輯是不正確的。打疫苗不是在買東西比價，看一個數據高，等於整體CP值很高，這種觀念是錯誤的觀念。
大家對疫苗的觀念可能是「打了就不會得病」，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疫苗。但是現實上，考慮到阻止疫情的迫切性和可以被疫苗拯救的人口，現在市面上推出的疫苗雖然沒有這種絕對的保護力，還是會讓大病變小病，小病變沒病，進而降低死亡人數減緩病毒散播。
底特律市長的發言，把疫苗保護力這個理想數字看得太重了，同時也沒那麼考量到，現在美國的當務之急是什麼。
Efficacy Rate
Efficacy Rate （台灣的相關資料翻為 疫苗保護力 / 疫苗防護力 較多），也就是那個90幾趴跟70幾趴的數字，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他的定義。 Efficacy Rate 95% 的定義：
是： 100個人裡面，最終有95個人沒有得病。
不是：100個接觸病毒的人裡面，最終有95個人沒有得病。
我們來檢討一下這個數字在哪方面有缺陷：
假設現在有人把這些疫苗拿到沒什麼確診案例的台灣給100個人打，同時也給另外100個人打安慰劑，然後紀錄兩者的保護力。他們得到的報告顯示結果會是：疫苗和安慰劑都有100%保護力。因為在沒有境內傳染的地方，不管你打的是疫苗還是安慰劑都不會被傳染。
同時還要考慮到，這100個打了疫苗的人裡面，他雖然最後還是得病了，但是他並沒有重症反應。當然也要再考慮到，有些人在打疫苗前就已經得病了，只是他是無症狀感染者。
另外就是要考慮到這個數字對症狀程度完全沒有解釋，是一個非黑即白的數字。95% 就是 5%有得病。這5%得病的人是輕症、住院、還是死了只看efficacy rate 是看不出來的。
知道這兩點以後我們來看看：
為什麼嬌生的「疫苗保護力」比較低？
因為其他兩個疫苗的測試及發表時間，相對來說不是美國感染的高峰期，而且只在美國做臨床實驗。有點像是剛才舉的在安全狀況下的台灣給100個人打的例子，Efficacy Rate不高、得病的人不多，有可能是因為傳染的速度本來就不高。
而嬌生疫苗是在疫情嚴重的時候做臨床實驗，被感染的機率本來就比較高，而且由於嬌生還在幾個不同國家做實驗，所以遇到比較多樣的病毒株。
所以除非兩個疫苗同時出現在同一個臨床實驗族群，不然保護力是不能輕易做比較的。
施打疫苗要考慮的情形
美國的當務之急，在有限的疫苗數量之下，擴大接種是最重要的事情。底特律的市長這樣的發言，會降低民眾接種疫苗，或是只願意接種某牌疫苗的觀念。
延伸閱讀： 從5月開始，美國開始大量發放疫苗獎勵，下面這篇文章統整了最先開啟的各州的政策：疫情故事：美國疫苗獎勵 拚群體免疫，你要一年份免費甜甜圈？還是一百萬美金？
底特律現況(至2021年5月)
因為市長當時拒絕接受該批嬌生疫苗，底特律拒絕的那批疫苗最後被分發密西根的其他地區。市長後來有出來道歉，並且和大家說明，下一批嬌生疫苗他們會接收，一開始拒絕的原因單純是因為覺得目前需求跟供給蠻足夠的 (there is enough supply to meet current demand)。
後來究竟嬌生有沒有贈送第二批就不知道了，但是可以確定的是，從四五月嬌生恢復施打以後，密西根並沒有阻止市民打嬌生疫苗，也有一定數量的嬌生疫苗。原本聯邦政府有規劃 福特球場 (Ford Fields) 作為大型疫苗施打場所，之前一直以來都是提供民眾打兩劑輝瑞疫苗，後來也改變可以讓市民施打嬌生疫苗。
看更多疫情故事，請點選>>疫情故事文章資料夾
追蹤蘆薈兒Instagram，獲取更多即時資訊。
有興趣的人可以參考以下外部連結：
CNN: Detroit mayor declines Johnson & Johnson allotment, saying the other vaccines are better